[赵云澜×沈巍]十里故清欢.15
*剧书混杂，有私设，ooc致歉
*非典型6d5m预警
*前文戳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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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赵云澜在赌，他在赌沈巍不忍心回绝。
他不傻，沈巍待他有不一样的情愫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只是长久以来那人始终迟疑着徘徊着，赵云澜也不是没有过假借玩笑又或其他什么的名义试探——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他不知道沈巍在顾虑什么，那人的眼睛里分明是盛满了似海的深情的，可却又不知何故地死死压抑着，赵云澜哪怕丁点的靠近都能让沈巍倍感难捱。
沈巍像是怔住了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面上虽一片沉静，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我…”枉他身为大学教授，此刻竟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应下来。
他当然想和赵云澜在一起，早从大荒时期开始，那个青衫猎猎睥睨苍生的人就已经在他心底生了根，可一万年太长，长到他把最真的自己藏进了一个精致却又虚假的壳子里，他说不出。彼年还不懂得情爱的小鬼王尚且能说出“喜欢你”这样的话，如今的沈巍，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更何况他不能应。
纵使心底有再多的念头，纵使天性和本能再怎样叫嚣着让他答应赵云澜，却也始终有一道低沉的，清冷理智得不像样子的声音规劝——不能答应。当年他为了送昆仑入轮回和神农签的金边契约还在，他本是不能和赵云澜太过亲近的，他出身污秽，本性里隐匿着的暴戾和不详会伤了那人的。
“赵云澜…”明明婉拒的话已经滑到嘴边，却是打了几个转儿都没能说出口。
沈巍自以为把情绪藏得很好，可赵云澜是什么人，虽算不上什么风月高手，但识人心总还是做得到的。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赵云澜垂了眼帘，一如往常的声音里藏了些遮掩不去的失落。
“我别的东西也有，只是你可能大多都看不上，只有这一点真心…你要是不接着，那就算了吧。”[*]
！
赵云澜大概不会想到，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成了砸在沈巍心里的雷，沈巍想，大概是他也恍惚了，赵云澜的这句话落在他耳蜗里却完完全全成了另一句话，彼年远古先圣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他记了整整一万年——
“…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你要？拿去。”[*]
明明不一样的两句话，却偏是在他心里融汇成了一样的句子，沈巍蹴然抬眸望向赵云澜的脸，那张不知道在他心里描摹过多少次的侧脸再一次和记忆里的那个影子叠在一起，昆仑。
他默念着，像是再也克制不住一般地反手抱紧了赵云澜。这一个拥抱很用力，赵云澜甚至能够听到骨骼之间的“咯咯”的声音，“沈巍…”年轻的赵处长被沈巍突然的动作惊得有些发懵，一句话还没说出，便听到那人在他耳边郑重地开口，“我接住了。”
我接住了，你这一辈子，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都不会再松手。哪怕你有一天烦了、厌了、想走了，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就算勒，也要把你勒死在我怀里。[*]
人生在世，左不过是浮光掠影的几十年，他又凭什么不能拥有这短短一世的相守？就当是临别礼物也好，沈巍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左右已经是最后一世了，就让他自私一点，再陪昆仑走完这几十年吧。
“…小巍？沈巍？沈教授？”
赵云澜眨了眨眼，等反应过来沈巍话里的意思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早就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想什么呢？”某赵姓青年完全没有避讳眼前的人是三界避退的大人物的意思，反而胆大包天的伸手扯了扯沈巍的脸。
“没什么。”沈巍收敛了心思，只弯了眉眼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是不需要赵云澜知道的。
只是对不起，又要瞒着你了。
沈巍虽然没有托大到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但总还是觉得，他是能够护得住赵云澜的，哪怕天柱的封印已经摇摇欲坠，哪怕地星早在鬼面有意的挑唆下变成一盘形势严峻的棋，沈巍总是觉着，这一切他都是可以瞒下的，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万年前那样的别离，心痛到难以呼吸的感觉尝过一次就足够了。
他是了解赵云澜的，如果眼下的情势被那人知道了，赵云澜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可他不愿，他不愿赵云澜再牺牲什么。
——说到底，沈巍虽然是被强提了神格，却到底是做不到真正的心怀天下，无论是当初应下神农的要求，还是这千万年来恪守斩魂使的责任，无非都是为了昆仑，为了赵云澜。
说什么兼济天下慈悲为怀都是假的，斩魂使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固执的小鬼王，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希望赵云澜平安。
然而他到底还是没能做到。
“…哦，那就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天知道他听到赵云澜近乎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懊恼和后悔，如果他能早一步算到鬼面的阴谋，如果他能再早一点赶到，是不是赵云澜的眼睛就不会出事。
“我带你去医院。”
沈巍的一颗心泡在愧疚里，满是酸涩，可他却只能极力地压制住内心的惶惶和不安，沈巍攥紧了拳头，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他尽可能地稳住声线开口。
意料之中的，海星的医疗设备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赵云澜的眼睛本就是为黑能量所伤，沈巍看着手中一沓并无异常的报告单，往常总是满盈着温和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傑戾。
他从来没有这样懊恼过自己鬼族的出身，尽管千万年里他无数次厌弃自己的污秽和微贱，然而与之相伴同生的还有强大的能量，被昆仑提了神格之后更是几乎无人能及。
可他到底不是神。
他倾尽所能，也不过是可以做到缓解疼痛、转移伤害，他的能力从来都不是用来救人的。他对赵云澜的失明无能为力。
这样的认知在那一刻让沈巍对自己的厌弃达到了一个顶峰。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好赵云澜，他以为，万年后的自己足够强大，不需要再让那人经受苦难，可那到底是他以为。
“是我不好。”
面对大庆几乎是质问的眼神，沈巍没有半分迟疑地认下了。自从知道赵云澜的眼睛出了问题，沈巍的心里就一直被自责和愧疚堵得满满的，就算赵云澜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啧。
赵云澜撇了撇嘴，他虽然看不见，但从沈巍的语气重还是能够听出来一些东西的，只怕这人又钻了牛角尖里去，跟自己过不去了。
“沈巍啊…”
尽管他并不想因此责难沈巍什么，可自家大美人的这个心理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忧，赵云澜暗叹了口气，依旧是用往日里那般吊儿郎当的语气开口同人调侃。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着急的，”赵云澜这个人吧，不着调起来实在是没有个底线，“就是我看不见，有点不太方便，晚上你能不能帮我洗个澡？”
嘴皮子上耍耍贱也就算了，这人偏是个不老实的，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也丝毫不影响他吃人家豆腐，赵云澜不怀好意的手已经摸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沈巍整个身子都是一僵。
“赵云澜！”
正人君子沈教授一把拍掉了他的咸猪手，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能这么心大呢。
“诶，”依旧是不着调的调调，赵云澜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冲着沈巍说话的方向同人挤眉弄眼着，“媳妇儿我在呢。”
To Be Continued.
*句摘自原文。
这次是真的好久不见，九妹约摸要忙死了_(:з)∠)_
不过后面大概可以断断续续复更了，日更不好说能不能保证，但是不会停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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